昨日情人

我在那间显贵俱乐部里遇到曼娜，已经是隔了四年。
她似乎没有变很多，四年之前她二十三岁，现在该是二十七岁了。女人在这阶段的四年中应该是有很大改变的，她却似乎没有什么大改变，并没有变肥了，也并没有见到她已色衰了。仍是好像她的少女时代。
在我的眼中，她的少女时代是二十三岁。
我从健身室出来，到水吧去喝冷饮时遇到她。
我以为她不会认得我，但她与我招呼。
我与她有一段往事，所以一时我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。她却很大方，在我旁边的位子坐下，说：「原来你还在人间。结了婚没有？」
「还没有，」我说，「我这样一个人，谁肯嫁呢？」
她说：「我却已结了婚了，我和丈夫一起来，他是这里的会员！」
我说：「那你是不大方便和我说话的呀！」
「正是，」她说，「所以我希望你不要乱讲话！」
我忍不住笑起来。她真是很精明，以前的她已很精明，多了四年的磨练，不会变成迟钝了，当然是更精明了，假如她诈作不认识我，那对她没有好处，我想讲的话会讲得更多。她使我心里好受，我就不好意思讲了。
我说：「你大概也明白我的为人，我是不会乱讲的！」
她说：「保证吗？」
我说：「你是谁？我们以前见过面吗？」
她笑起来：「你的电话号码没改的话，也许我改天打电话找你！」
我说：「没有改！」
她挥挥手走了。
我喝了一杯牛奶，便到桑拿浴室去。
坐在那蒸气弥漫中，我松弛地闭上眼睛，想起四年前的曼娜。
那时她是在我的公司里做营业代表。有一天我推门进浴室，看见她光着身子站在里面。我立即说：「对不起！」就关上门、
她在里面骂道：「你呀！有条件就正式追求！撞进来也帮不了你的！」
我心里很难过，我委实不是存心的，我在我的办公室里处理我的文件，已过了下班时间两个钟头，我以为人人都下班走了。曼娜回来又是有可能的，她是公司的营业代表，营业代表也即是美其名的推销员，也即是跑街。她一天要跑许多个地方，在大热天，跑得一身是汗，回公司第一件事就是洗一个淋浴。所以我们有浴室，她回来就是为了洗澡，别的职员是作洗手间用的，她与其他的营业代表就兼作浴室。
我知道有些时那些男职员们会想入非非，由于女的营业代表一定不太难看。但我过了一阵，我听见她在外面叫：「阿光！阿光！」
阿光就是公司的杂工。
她叫着叫到我的房门口来，看见我说：「老板，阿光呢？」
我说：「阿光已经下了班两个钟头，他是不会超时工作的！」
她一甩手，呻吟一声：「我还想叫他替我买点东西回来吃，买杯咖啡！」
我不出声。她在门口消失了，但转眼间又再出现，用两只手叉着腰站在那里，问道：「刚才那个是你？」
我说：「对不起，我不是有意的，我不知道你回来了！」
她说：「是我对不起，我还以为是阿光，那家伙已经不祗一次这样做！」
我说：「明天我跟他讲讲！」
「算了，」她说，「现在请人很不容易！」她咭一声笑起来，「你还坐在那里干什么？」
我说：「我不应该坐在这里吗？」
她说：「你要用洗手间，怎么还不去？」
我说：「我现在就去！」我颇为尴尬，起身去了。
她却好像看怪人似的看着我，看着我去又看着我回来。我给她看得很不安，我说：「好了，我也差不多要走了！」
她说：「我在想，你会不会是去吃晚饭？」
我说：「当然了，现在是晚饭时间了！」
她说：「所以我在想，你会不会请我？这样我可以省一点，又吃得好一点！」
「没问题，」我说，「你来吧，也不过是多摆一个位子吧了！」
我自己也不是吃得太豪华，也不是太吝啬。有时吃饭祗求饱肚，这天晚上我本是不过她说要去一家豪华的郊外酒店，我也载她去了。一个人吃得豪华很难，两个人却好些。
她的胃口很好，我看着她吃也很开心。她很多话讲，讲了不少关于公司行政的事，主要是讲那些需要改良的地方。我也甚为欣赏。有些是我没想到的，有些是我身为老板看不到的。
后来我说：「你有没有兴趣转做行政呢？」
「别开玩笑吧，」她说，「我没资格干那个！」
「是真的，」我说，「我也需要这样一个人！」
「讲真的，」她说，「我不做那个位子时看得清楚，别人看见有什么不妥，也会对我讲，到我坐上了管人的位子时，我又许多事情不知道了。当然，我也可以收一些心腹作探子，但那样的话，不如索性我做你的探子！」
「这也好，」我说，「一言为定，我会补给你一些津贴的！」
她说：「你就会讲这个？ 」
我说：「你还要我讲什么？」
她说：「你刚才推开浴室门，是不是全看见了我？」
她问得毫不难为情，却使我难为情起来了。我说：「就当作没发生过吧！」
她说：「在这样的情况之下，我没有准备，一定很难看了！」
我说：「我没想到这一点！」
她说：「现在想吧，难道我一点吸引力也没有？」
「你非常美丽，」我说，「但是我不可以－－不能够想这个！」
她凝视着我：「你常常跟客人上夜总会，你第一次看见一位小姐你就会想跟她上床。我已经为你工作了一年多，你有没有想过和我？」
我说：「我不可以想这个！」
她说：「要你的钱的女人你就想，不要你的钱的女人你偏偏不想？既然是这样，随便你给我多少钱吧！」
我说：「假如你是跟我开玩笑……」
她说：「你可以试试，是不是？你带我到任何地方我都去，你不会有什么损失！」
我带她到楼上租了一间豪华的套房。门一关上她就倒进了我的怀中，我吻她。说真的，她不能跟夜总会的小姐比较。首先就是她们甚少肯让你吻嘴唇。她们也甚少如所有情意。
曼娜却让我的舌头探进她的口腔，她也伸出舌头和我的舌头交缠。
好长的一吻暂停之后，她挨在我的怀中，幽幽地说：「还好，你不是对我不感兴趣，一年多你都没有真正瞧过我一眼！」
我轻轻推推她：「去洗一个澡！」
她先洗了一个澡，我也洗了一个澡，我出来时她已躺在床上等着我，而且调校好了灯光。
她说：「这房间那么好，我在这里应该好看些！」
其实她在公司那浴室里已经很好看，这事不一定是背景简陋就难看，美丽的身体会给简陋的背景趁托得更为突出。美丽的女人即使穿一件很简单的衣服也是美丽的。
她对自己的美丽显然不大有信心，当我坐在床边观赏着她那青春美妙的肉体时，她对我说她的阴毛这样幼，又这样稀疏，不知道够不够性感。她说她的乳头又是很小，颜色也不够深。她的腋下还未有一条毛。
我都一一保证很好看。我也不是说谎，她真正不那么美丽的地方她反而不知道，是脚趾，比较粗糙，也许是童年生活比较苦之故。但我不要对她指出来。
后来她忽然在床上一伏，不敢看我，说：「我还有一个最大的缺点，我现在不能不讲－－我根本未与男人上过床！ 」
我说：「这是缺点吗？」
她说：「我不懂得怎样取悦你！」
「这不一定需要的，」我说：「让我来取悦你就行了！」
我开始吻她的背。她立即​​整个酥软了下来。我刚才已经摸过她的乳房，她都没有如此敏感。也许这是她的特点，背后是更敏感的。
我的手也伸到她的两腿之间。这又是令她意外的。她大概也不知道，背对着我，我的手指也能到达阴户和阴核。其实这重要的部份大致在中间，前后去探都是差不多。我发觉她的阴户已微湿，她的阴户本已微湿，阴核受到接触，就变成越来越湿了，湿就是滑，滑就更方便我的手指擦动。她半跪了起来。这也许是本能的反应，更迁就我的手指的擦动。
她跪了起来，也更易让我把她翻转。我轻轻把她向旁一推，她就躺侧，我拉她在上的一条腿，向旁拉开，她便变成仰卧了。而她的两腿大张着。
这更方便我的手，也更方便我吻，我轻吻她的全身，吻到阴户时观赏到那里也很浅色。多数人深瘀色的小阴唇深藏而祗露出少许。跟着我的吻就集中在那她认为是太小太浅色的乳头上，我衔住一个，轻吸，这显然令她快感，她娇憨地呻吟起来，两腿一开一合。我的手指加紧摸擦她的阴核。
就是这样，我把她带上了一生第一次高潮。我可以感觉到她的阴核胀了，分泌忽然增加，而相连的部份也更凹出。跟着她就剧烈地抖颤，低声叫了起来。
她的手向我乱抓，也许她还不知道自己要抓的是什么，但我知道，她是阴道里的空虚要得到充满。
我腾身而上，龟头顶住她的阴道口，一挺而插入她。
她的阴道是很紧，但也很滑，一下就入尽了。其实我也不想入得这样急，但她的紧使我要发力前推，而她的滑使我收不住势，便成条滑了进去。
我就是这样一下，可以感觉到一片薄薄的障碍被我冲破了。我知道已冲破了她的处女膜，但她并没有叫痛，祗是发出一声「啊！」而紧捉着我。
之后我便疯狂地抽插起来。她不怕，我就也不怕狂了。
我用了很长时间，尽可能享受这她的第一次。而她也并未有嫌时间长。我知道她高潮了三次，然后我便在她的里面射了精。
在射精后的疲惫中，我懒洋洋地躺着，她却坐了起来细看我。女人的反应和我们男人就是不同，她们高潮后可以马上爬起身，我们男人却是不愿意动的。
她已经开始对自己的吸引力颇有信心，她问我应该怎样取悦我。
我告诉了她，她说：「你要先洗一洗！」
那是因为我教她衔我的阳具，但我的阳具刚从她的阴户退出来，上面沾了她的阴液和我的精液，那气味及味道不会好。她这要求也是合理的。
于是我进浴室洗干净了再出来躺下。她依我所教发挥起来。
她先是舐和吻我的全身，再集中舐和吸吮我的乳头，一面伸一只手轻搔我的阴囊和轻捋我的阳具，再衔我的阳具。她虽缺乏经验，但很有诚意，她使我极硬，我忍不住又把她按倒，再度插入。她仍是很欢迎。我祗使她有了一次高潮，便在她的里面射了。之后我非常疲倦，很快就睡着了。
第二天一早我就被她弄醒，原来她在吸吮我睡中勃起的阳具，显得津津有味的，我忍不住又和她来了一次。
之后我们洗澡回公司上班。
很刺激的第一次，这之后就渐渐不那么好了。
她的需要竞是那么强，隔天就要一次，连月事来都不停。有时在公司里，当职员们都走了，祗剩我们两人，她也要在地毡上来一次。
她根本用不着我向她要求。
她也遵守她的诺言做我的探子，不过不是要捉到职员们的过失，祗是帮助改善。公司的行政也确是好了很多。
但差不多一年之后，她的要求使我不能接受。
她要求与我结婚；这是正常的要求。她要求公司开始完全由她管理，我的财产也是要共同拥有。这在我看来就并不合理。她同时提出两个要求，我不可以接受其中之一。我断然拒绝。
她没有和我争辩，祗是悄悄走掉。第二天她就没有回公司，祗是给我一个电话，她说她不回来了，她说不一定要我，她可以找到更好的。
我也希望她找到更好的。
我们就这样分了手，直到今天，我在这里碰到她。
她显然已找到了更好的。我不想看看她的「更好的」是谁。
我从蒸气浴室中出去，比利已经在找我。他要我去打网球。
我与他一起去，他说：「来，我来介绍，我的妻子，我已经好多次跟你提过她！」
他的妻子就是曼娜。我极力不露形色。曼娜比我冷静，她坐在场边的椅子上，若无其事。她说：「坐下来，跟我谈谈吧，比利也提过你好多次。比利，你去打球吧，我要他告诉我一些你的秘密！」
比利说：「问吧，我没有什么秘密！」
他放心跑进球场上；他知道我是不会乱讲的。
曼娜说：「他对你讲过一些什么呢？ 」
「没什么，」我说，「普普通通吧了！」
她说：「我猜到他讲过什么！」
比利是一个富家子，也是我的酒肉朋友，常常和他出去鬼混。他对我形容过他的妻子。他说他在洞房时才知道原来她对性交不感兴趣，反应像木头似的，所以女人不能单看美丽的外表。但是这样的妻子也使他很放心，他认为她一定不会去偷汉。而且，她并不反对他去鬼混，这就使他们能够相处下去。
我说：「这是怎么一回事呢？假如你猜得到－－那他所讲的那个你就不是你！」
曼娜说：「确不是从前那个我，离开了你之后一年，我病了，割去了一些东西，这之后我对性事就没有什么兴趣了。
我说：「我很为你难过！」
「这是好事，」她说，「假如像以前那样，恐怕没有多少男人受得了我，你也是巴不得让我走的！」她又挥挥手制止我自辩，她说：「已经过了去的事，用不着争论谁错谁对了！」
我说：「你过得好吗？」
「应该是很理想了，」她说，「我得到了我所要的，而我所要的已经少了性这一半，所以比利能满足我。假如是以前的我，也许我永不能满意！」
「那也好，」我说，「其实人是很难完全得到自己所要的！」
「再见到我很烦吧？」她说。
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。
她说：「别担心，我不会再麻烦你，我会对比利说，我不喜欢你，因为你常常带他去鬼混，因此我不要再与你见面！不过我其实是很喜欢你的，你是给我最好回忆的男人！」
也许是比利能给她更多？那些就是我不能给她的。
不再见面也是好的，再见面的话，我们又能谈些什么呢？我们不适宜再做朋友。